摘要:而对于广安门中医院的“号贩子”情况,吴林称,自己常来这家医院挂号,“号贩子常来,有些都是熟脸,我们排号时也常能遇到一些来执法的便衣警察,但来的总是那几个警察,虽然是便衣,但我们常来排号的都能看出来,何况那些号贩子呢?”
昨日,《北京青年报》微信公众号(ID:beijingqingnianbao)报道了广安门中医院“女孩怒斥号贩子”事件,很多网友表示不明白视频中的女孩为什么突然开始指责号贩子和保安。27日晚,该事件的目击者吴林(化名)联系北青报记者表示,其当时距离女孩只有1米远,排在女孩后面,清楚地看到了事发经过。
目击者讲述
女孩指责号贩子插队,被号贩子摔坏手机
“女孩确实站在第三个位置,当时她上前,挂号室工作人员跟她说没号了,她就退出来了,但她退出来后,发现旁边那队里站在她后方位置的一个人随后却排到了周医生的专家号。”吴林称,女孩这时候有些生气,所以才去拉挂号室的门。“后来保安把她拦出来了,随后女孩报了警。”
在等待警察的过程中,女孩指着挂号窗口位置喊起来,“也就是视频里的那段内容”,吴林说,就在女孩怒斥号贩子的时候,一起排队的患者议论说,女孩在18号晚上医院下班后就来排这个专家号了,当时排在第二个,她前面是位大姐。晚上9点多,来了一个号贩子,二话不说站到了大姐前面。女孩气不过,对号贩子说:“这个姐姐先来的,你怎么插队?”,结果号贩子回了句:“信不信我抽你!”女孩拿出手机要给号贩子拍照,号贩子竟然把手机抢过去摔在了地上。在场的几个人帮着女孩跟号贩子理论,这个号贩子威胁大家说:“信不信我削你!”
女孩自己挂了普通号,当天回了老家
吴林说,19日下午,她在医院药房碰巧遇到女孩来拿药,看到了女孩被摔碎的手机屏幕,而女孩也向她证实了围观者所说的内容。“正因为有这个事儿,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才有了怒斥号贩子那一幕,并且怀疑保安和号贩子串通。”
女孩告诉吴林,警察来了之后,将她和几个围观的人带到了保卫科室,在保卫科室,警察建议她和医院协商解决此事,当时女孩希望能挂上周医生的号,但医院回应说“没办法”,提出可以挂普通号。“女孩说,普通号不需要连夜排队就能挂上,所以她就自己挂了号,给母亲拿了药,当天下午坐6点多的火车回了老家。”
号贩子都是熟脸,便衣警察也一样
对于“女孩回到老家后遭到号贩子威胁”一事,吴林表示,女孩曾告诉她说,自己只在填写医院就诊卡和报警时留了联系方式,没跟号贩子直接联系过,不知道号码怎么流出去的。吴林对此也觉得很奇怪。
而对于广安门中医院的“号贩子”情况,吴林称,自己常来这家医院挂号,“号贩子常来,有些都是熟脸,我们排号时也常能遇到一些来执法的便衣警察,但来的总是那几个警察,虽然是便衣,但我们常来排号的都能看出来,何况那些号贩子呢?”吴林还补充,有时自己早上4点半来排号的时候,周边就有号贩子凑上来问“要不要今天的专家号”。女孩怒斥号贩子”的事情发生后,再来排号时,就没再见过当时处理事情的那几个保安人员,在挂号窗口,也没见着事发当时值班的挂号人员。
是否泄漏女孩电话?医院未作出回应
27日,北青报记者致电广安门中医院宣传科,提出“女孩回老家后被号贩子威胁,院方是否泄露了女孩号码”,以及“院方是否能公布事发当时的监控录像”,对方表示,“宣传科的负责人外出有事不在,但会转达这几个问题。”截至发稿,记者未得到院方回复。
27日,北青报记者多次尝试短信及电话联系视频中的女孩,但均未得到回复。女孩的朋友告诉记者:“女孩现在比较害怕。”
记者调查:实名制为何杜绝不了号贩子?
目前,北京实行看病实名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实名制并未赶走号贩子,抢占专家号的号贩子仍然活跃在一些医院里。
传统排队方法遭遇雇人插队
一位“号贩子”曾向北青报记者表示,最为传统的排队挂号模式,他们操作起来相对容易。通常的做法是,在此前一天傍晚,就雇人在挂号窗口前占住靠前的位置。
这名“号贩子”曾称,每个挂号窗口所对应的队伍,在最初时就至少有两名他所安排的人员通宵排队。到次日一早即将开始挂号时,按医院方面对“实名制”的要求,必须持患者本人证件才可进行挂号。如果有患者或家属打算从自己这里“买号”,“号贩子”就会将这类患者或家属安插到两名通宵排队的人员当中去。“买家”越多,两人当中所安插的人数就越多。
而另一类患者或家属,如果在清早也不愿到场的话,他们可以将证件交给“号贩子”代为挂号,但费用也会更高一些。这名“号贩子”透露,所雇佣来通宵排队的人,每晚要支付百元左右的报酬。但他自称,每月的收入仍能达到数万元。
其它最新举措也有应对办法
北青报记者注意到,不少医院也发现了传统排队挂号方式所带来的弊端。一些医院已要求如果是代为挂号,并需出示与患者间关系的证明,而另一些医院则尝试完全脱离传统的排队方式。例如有医院尝试多种渠道进行挂号,除去电话、网站等平台外,还可在银行或医院自助挂号设备上对未来7天进行预约号。如此一来,反倒是传统排队方式挂到专家号的几率在变小。
有“号贩子”表示,类似的方式确实增加了他们操作的难度,但也并非完全“无计可施”。例如一家医院可在银行网点或自动取号机上对未来7天预约挂号,虽然途径不同,但仍遵照着“实名制”的要求,必须使用本人证件。有“号贩子”就表示,他只要得到一张患者本人开户的银行卡,并且告知患者的个人信息,不用等到7天,就可以挂上专家号。甚至如果非常着急,只要价码提高,他们可以进行更快的操作。“明天上午就让你看上病,走特殊渠道。”
这名“号贩子”还特别强调,上述方式最后挂号单据上的信息绝对会与患者本人信息相符。对于“实名制”的限制,有“号贩子”则坦言,这更多取决于就诊专家的不同,“有些专家对的紧,有些就不是。”
北京一名三甲医院的医生告诉北青报记者,他们在接诊病人时一般不会要求患者提供本人身份证号,一个个去核实是不是本人,这样会非常影响效率。另外,有时候患者进来,从接诊卡上他们也能看出来的并不是接诊卡所写的人,基本能猜到号是从号贩子手里买的,但考虑到很多患者是从外地来的,钱也花了,也非常不容易,作为一名医生,如果不给看,心里实在说不过去,“总不能把病人赶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