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没有玩具。
有一次我一个堂姑姑在外打工回来,给我带了一个小娃娃:金黄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还能一眨一眨。
收到玩具的我内心充满雀跃,我非常喜欢自己的娃娃,很爱惜,谁都不许碰。
有一天,邻居带着她的儿子小勇来我家串门。小勇的妈妈和我妈妈在聊天,我们在旁边玩。
小勇要玩我的娃娃,我不愿意给他,妈妈说:“他玩一下怎么了。”
小勇看我还是不愿意给他,赶紧过来抢,我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他哇的一声哭出来。
妈妈赶紧过来训斥我: “给别人玩一下怎么了?怎么那么小气?”
那个布娃娃早已不知去了哪里,但当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两个大人居高临下地指责着我小气,训斥着我的不分享,那种孤独和无力感。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的我不过是处于物权意识的敏感期。是每个孩子都会经历的阶段。
进入了物权意识的敏感期,常常会说“这是我的”,“那是我的”,什么东西都不肯与人分享,甚至妈妈也要不到手里的东西。
其实这是我在进行物权归属的练习——通过对物权归属的练习——通过对物品归属权的确认来认识自己与物品的关系。
可惜她们不懂。
当我长大后,她们偶尔还会当成乐子提起来,
说我小时候一点都不大方,特别护东西。而他们是如何的宽容我。我至今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觉恐怖。
我理解她们,比起打我一顿,她们的行为已经够克制了,等我做了一名老师后
我发现类似的情形经常在每个家庭上演。
大人觉得自己已经付出够多了,可在孩子眼里却又是一回事。
孩子觉得自己很努力了,却得不到大人的肯定。始终认为孩子还不够好。
为什么会这样?
美国有个幼儿园,有一次老师布置了一项家庭作业,让孩子回去画一副自己见到的生活场景。
一个孩子画了跟妈妈逛街的情景:周围全是腿。
老师觉得不对,让他回去重画,正好校长从旁边经过,他让这位老师蹲下来再看看。
老师这才发现原来以孩子的身高看到的确实都是各式各样的腿,这对孩子来说确实挺恐怖的。
在日常生活中,如果我们去跟一个比我们高很多的人讲话,我们会不得不仰着头,不仅仅脖子会不舒服,心理也会有压迫感。
如果我能再次养大我的孩子,我会先蹲下,再温柔地诉说。
————(英)黛安·仑曼斯
教育者要“蹲下来看孩子”,跟孩子保持一样的高度,以孩子的眼光看世界,只有这样才能尊重孩子,理解孩子。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教育者才能更了解孩子,给孩子最合适的教育。
无数的事实也说明父母居高临下地教育孩子,孩子不仅不领情,还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我们常常用成人的眼光,从成人的角度看待孩子的世界,久而久之就会把成人的人生观加诸于儿童,并想当然地认为他们也应该像我们想的那样去想、去做。
其实,我们错了,儿童的世界跟我们不一样,感受也不同。
蹲下来从孩子的眼光看问题、想问题。是教育孩子的第一步。
幼儿园里,小朋友们都快快乐乐迎接爸爸妈妈的到来,开开心心地离园了。
这时突然听到涵涵的哭声,循声望去,涵涵的妈妈正在训斥她:放学了还不想走?明天再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老师走过去问涵涵:涵涵怎么了?
小家伙抽噎着说:“妈妈早上说要带着自行车来接我的。”
涵涵妈妈:“那我们先回家,再骑自行车来好不好。”涵涵勉强点点头。
涵涵妈妈无奈地说:
不知最近怎么了,要做一件事非得按照她的做,不然就哭闹,真是越大越麻烦。
我们告诉涵涵妈,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会有各种各样的敏感期,我们要蹲下来,去理解孩子。俗话说:孩子的成长,猫一天,狗一天。
我们首先要做的是蹲下来,去接纳孩子。
蹲下来和孩子说话,不仅是指肢体的蹲下,更是“心灵的蹲下”,以平等的姿势开始对孩子的教育,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在心灵处与孩子“平视”。
蹲下身来,以孩子的视角看世界我们能更好地理解孩子。
蹲下身来,以平等的心尊重孩子,更能得到孩子的尊重。
德国著名的哲学家雅斯贝尔斯(Karl Theodor Jaspers)在《什么是教育?》中写道:
教育的本质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美国精神学家威廉歌德法博曾说过:教育孩子最重要的是要把孩子当成与人格平等的人,给他们以无限关爱。
我们家长跟孩子都是独立的灵魂,首先要做的就是蹲下来站在孩子的角度去理解孩子、唤醒孩子。
孩子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渴望得到尊重与理解。
只有与孩子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孩子才能感受到平等,教育才能事半功倍。
蹲下来跟孩子说话是教育孩子的有效方式。
只有两头一样高的水管,水才能两边流动,如果一边高一边低,水只会流到低的那边。
孩子与父母之间的交流也是一样的道理。
此外,我们不要给孩子贴标签,不要拿孩子去比较,用温和的态度看待孩子。
孩子是不断发展的,贴标签会固化孩子。而孩子小时候是存在个体差异性的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成长步调,父母无法跳级。
面对孩子,我们首先得蹲下来,以平等的态度尊重孩子。
愿每一位父母都是孩子成长路上的陪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