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国内游戏直播大型网站斗鱼TV里,著名的女主播“女流”像往常一样,以亲切随性、幽默活泼的风格,为大家解说各类时尚游戏。而她短期上传的47部视频,很快便拥有了1000万的优酷播放量,还有高达330万的个人网页点击量。
鲜为人知的是,这样的一名游戏女主播,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女学霸,曾经在清华与北大等一流学府就读过!学霸为何会成为“游戏主播”?她是如何突破传统观念,走入这样一个新兴行业的?
青睐游戏,女学霸意欲跨行转型
2016年1月的一天,石悦犹豫了许久,终于拨通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号码:“爸爸,我思前想后,觉得应该在‘游戏主播’这一行业里闯荡一下,您觉得合适吗?”电话的另一头,父亲石明诚“啊”了一声,久久没有回答……
27岁的石悦出生在内蒙古赤峰市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均在当地建筑部门做设计工作。石悦自小便十分聪慧,进入校园后,她连续11年做班长,还当了5年的学生会主席。
父亲石明诚十分重视对女儿的培养,石悦读初二时,就被送到英语加强班,还获得了全国英语能力竞赛二等奖。此外,石悦还长期坚持学习电子琴,一些世界名曲她弹得娴熟自如。
对于日常生活,自理能力极强的石悦同样安排得有声有色。每天放学回家,她都会看半个小时电视节目,双休日还会玩一些网络小游戏。石悦是一个科幻迷,为此石明诚专门为女儿订制了科幻类杂志,而科幻小说对石悦的学习有着极大的启发。
石悦进入高三后,面临高考冲刺,石明诚没有给女儿施压。相反,他觉得石悦越接近高考,心态就应该越放松。
为了让女儿的心境更加舒展,石明诚不像一些高考家长,动不动就给孩子“加餐”,或是不停地问:“今天做些什么好吃的?”在石明诚看来,这虽然是很小的一个动作,但很容易给考生带来压力。考前,石明诚对石悦的饮食安排没有一点儿变化,让石悦感觉到面对考试要有平常心。
2006年6月,进入高考考场的石悦轻装上阵。高考分数出来了,石悦考出了702分的高分。
当时,内蒙古地区的查分是通过打电话进行,查到最后时,出现了一个令人惊喜的“小插曲”。电话中这样回馈:“您前面的考生数为0。”刚开始,石悦还以为电讯系统出了问题,结果反复查了四五次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内蒙古的理科高考“状元”呐!
报取专业志愿时,石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清华大学建筑系。石悦在人才济济的建筑系里同样成为佼佼者,毕业论文被评定为优秀。清华毕业之后,石悦考取了北京大学研究生,拿到了含金量极高的国家奖学金,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学霸”。
追根溯源,父亲理解女儿择业初衷
从过去的一切回到现实,石明诚对女儿的选择有些不解,毕竟像她这样的人才,毕业后将成为各顶尖建筑行业的争抢对象,也会极其顺利地拿到一份不菲的报酬。可是,如今她却打算成为一名“游戏主播”,这样的超常选择能行吗?
此后,石明诚与石悦进行了多次沟通,逐渐了解到女儿想当“主播”的根源。原来,初中时就接触过一些冒险类游戏的石悦,进入大学后依然没有放弃这一爱好。大三的一天,石悦在把玩一款独立游戏时,萌生了一个想法:“一些独立类游戏十分考验智力,进入游戏后,也就进入到一种极其享受的过程,如果把这种享受一一记录下来,与别人分享,不是很好吗?”
就这样,石悦拿着从隔壁寝室借来的麦克风和10元一副的耳塞,开始了系统的游戏视频制作。刚开始上传,石悦的作品并没有什么点击量,但只要有一个人观看,石悦也会感受到分享的快乐。此后,石悦在这个充满好奇与热情的领域,倾注越来越多的心血……
虽然并不清楚“游戏主播”的概念是什么,但作为“状元”的父亲,与一些视电子游戏如洪水猛兽的家长相比,石明诚显然要睿智得多。他在寻根溯源之后,轻描淡写地对女儿说:“爸爸不反对你‘试水’这一新兴的行业。”
不过,对于女儿的“游戏人生”,石明诚还是有顾虑的。通过查询资料,石明诚得知,做一名“主播”并不容易,首先必须保证充足的直播时间,否则很难积累到观众。一些大型直播平台,每月要求的直播时间在100小时上下,如果每周休息1天的话,每天至少都要直播4个小多小时。而且直播时要一边玩一边说,对体力与精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不过,石明诚也得知,近年来持续火爆的电竞游戏,催生了游戏直播行业,一流的“游戏主播”十分稀缺,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朝阳行业”!
石明诚特别找到了几位电讯业的专家,向他们求教女儿走上主播职业的可行性。有专家说:“这么有灵气与天分的孩子,如果她足够喜欢主播这一行业,就一定可以成为行业的佼佼者!”
就这样,经过一番周密而理性的“职业风险评估”,石明诚放下了内心的芥蒂,对女儿的决定选择了包容的态度。半个月后的一天,石明诚拿起电话,郑重地对石悦说:“既然你想做游戏主播,那么就必须努力,在这一行业里做好!”电话另一端的石悦露出开心的笑容……
2015年2月,石悦正式签约国内有名的斗鱼TV。这是一家弹幕式直播分享网站,网站以游戏直播为主,涵盖了体育、综艺等多种直播内容。直播第一天,石悦主持的是一档国外独立游戏,虽然有所准备,但她却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因为直播需要临场的各种应变能力,一场直播下来,就像是参加了一场“战斗”。
石悦对于“游戏主播”的行业信心满满,她对石明诚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有些人把职业按照传统观念分为三六九等,即使新兴的职业不断涌现,还会用老眼光去对待。我一定会努力,在‘主播’行业做得风生水起!”
另类起航,认真和热爱缺一不可
2016年初,石悦主播了一款《十大雷人小游戏》,结果被一些论坛转载后,播放量最多的一天达到20多万,石悦的名字一下火了起来。石悦的内心十分坦然,她觉得看得人多了,自己就更要认真对待这份工作。
可是人红是非多,一些网友按照以往的思维,认为当红女主播大多靠脸蛋、性感、打“擦边球”来博取粉丝们的关注。有一次,正在直播的石悦受到一名粉丝的指责,说她的脸型不好看,非要她去重新化妆。做主播是为了对游戏进行解读,为什么一定要关注颜值呢?由于那名粉丝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哭笑不得的石悦只好用了一个小技巧:她将卡在屏幕上的摄像头调整了45度角,这样看上去,脸型就会小很多。经过这样一番折腾,那名网友才罢休。
还有一次,石悦的直播间里“挤”进了数千人,一名“土豪”坐着特效的名车也进入其中。那名“土豪”一口气刷了上百万的虚拟币,然后非得给石悦办个“庆功宴”。当石悦表示并不需要这些时,“土豪”一下子就火了,临走时还留下了一连串的粗口。
直播间里遇到的各种波折,让石悦的心里充满了抑郁。石明诚得知后,宽慰石悦:“其实每一次烦恼,都是成长的过程。那些总是活在掌声里的人,是经不起考验的。”按照爸爸的指点,石悦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复了心态。
2017年初,网名为“女流”的石悦被越来越多的网友所熟知。一些人得知她是2006年度内蒙古理科高考状元,而且是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本科、北京大学城市规划专业硕士生,无不感到惊讶。
一次,一名网友问她为何跨界成为游戏主播,石悦爽快地回答:“我觉得在‘主播’行业里可以得到许多快乐。而且,能将自己喜欢的事情变成工作,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
石悦的非常之举,还是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不明就里的人指责她“明明可以靠才华却偏偏要去靠脸蛋”。有网友这样调侃:“原来不知道网红是什么样,现在知道了,原来是高考的状元生。”有网友叹息:“人才都浪费了,活脱脱的大材小用。”还有网友直言不讳:“白瞎一个清华北大名额,中国少了一个好工程师,却多出来一个‘主播’,这是讽刺还是玩笑?”
这些评论被石悦看到后,本就工作压力极大的她,常常在夜里辗转难眠。
失眠让石悦一度早起昏沉沉的,人也很快憔悴并消瘦下来,有时候会突然情绪失控,莫名其妙地发火。一次,她忍不住在电话里对石明诚倾吐了这一切,并感慨:“人从一个高度退到低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呀!”
石明诚敏锐地察觉到石悦内心的想法,他由衷地说:“你以前是高考状元不假,但是没必要把自己看得有多了不起,以平常心做普通人才是最幸福的……”
石悦渐渐排除了心中的郁结,在主播的道路上一路向前,一些国际顶尖游戏网站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前景一片光明。更让她感到高兴的是,进入游戏行业之后,她还结识了很多以前在学校不认识的学长学姐,大家都在游戏行业或者相关领域从事自己的事业,这给了她极大的鼓舞。
2017年2月,石悦在接受中国青年网采访时,说:“人们常问我如果早知道会去做游戏媒体人,还会不会那么努力读书考清华北大,我的答案一直是肯定的。学校和知识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专业技能,更有开阔的眼界、学习的能力和不服输的精神,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人生改变。也正是这种影响,鼓励我去追寻自己所爱的事业,相信自己即使改行也要尽可能做到最好。认真和热爱缺一不可,只认真不热爱,难以持续;只热爱不认真,荒废了青春。两者都有,是最舒服满意的状态。愿大家都找到这种状态,勇敢地去追寻自己的梦。”